驚魂夜


四月二日,中午吃完飯,老爸開車載著老媽、我還有我那三包總重近三十公斤的行李到桃園中正機場和另外總重量近達九十公斤東西(行李+一位小妞)會面。原諒我拿遙控器把畫面快轉一下:不肖孩兒與爸媽道別>機場吃飯>亂流>降落>入境>計程車到hostel>洗澡、整理行李>睡覺。

恩,快轉完畢,中間風塵僕僕奔波的細節就不贅述,後面發生的事情,實在讓前面的劇情相形失色。第一天晚上和我那口子到四人房報到,其中兩張床位已經有人佔用,一個是日本女孩,另一位沒看到人,從何來我莫宰羊。做完基本的國民外交之後,概略瞭解這日本女孩之前也在澳洲打工渡假了兩年,接下來要回日本一趟,讓父母看看,然後再回到新加坡找工作。據她說,她已經離開兩年,回日本也不好找工作,況且新加坡現在經濟比較好,所以她賭了,希望可以在這找到銀行工作。呼~有勇氣!看著她,我想想自己,我回去之後呢...

算了,這麼嚴肅的話題不適合才剛開始旅程的我,還是睡覺比較實際,不過聽她說睡她上鋪的是一位法國女孩,也是一個人。恩,希望明天睡起來可以跟她見到面。這個想法只不過是腦神經零點零零幾秒閃過的念頭,伴隨著我睡去,不過居然就像對三太子許願一樣,馬上靈驗。

我不知道事情發生的確實時間是幾點,總之,那法國女孩半夜突然像驚悚片裡面被害人遭遇殺害前般的發了狂地尖叫,用盡全身吃奶力氣,朝天狂吼長達十五秒,在毫無對外窗戶的密閉房間裡,這種發狂般的尖叫顯得特別刺耳。當下,身體瞬間判斷她的尖叫是因為天花板壓下來,或者有歹徒闖入要為非作歹,擔心受到波及的我,反射神經以極具爆發力的速度,整個人蜷曲起來,好像記憶中小時候看到蜈蚣被我逗弄時候的相同反應。

靜待五秒,沒人曉得到底她在靠腰什麼。

她下舖的日本妞:Are you alright!?
驚悚片法國女主角:......Sorry,I just dreamed someone hit me~

哇咧看!從沒想過作惡夢的反應可以這麼大,真是林老師咧,連樓下hostel主人都跑上來敲門,房間裡面四個人只有我一個男生,還真怕被誤會,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還好,可能旅館主人看過太多鳥事,見怪不怪,簡單關心一下就直接回房繼續睡。之後,由於心理和身理上都受到驚嚇,我翻來覆去半個小時以上才又入睡。明天要好好看那法國妞長什麼樣子,搞不好是恐怖電影的特效配音員,因為長久以來配特效太悶,所以跑到新加坡解悶救自己。

早上起來,他們都還在睡覺,索性先跟我那口子出去吃飯,好好看看新加坡,再好好看看那法國妞。這個緯度的國家,基本上只有乾季和雨季之分,氣溫倒是四季如一,逛了四個多小時,我上半身汗流浹背,不需要老師考試,我已經深刻體會以前在地理課本上讀到的資訊是怎麼一回事,只好再搭捷運折返旅社沖澡、等傍晚舒服一點再說。

在hostel沒辦法享受到顆星級飯店的奢華設備,但是它存在的意義就是提供旅客一個歇腳的地方,讓有限的經費可以充分發揮在其他更值得的地方上,附加價值是可以遇到形形色色的背包客,跟這些人交流,我感覺自己腦袋慢慢顛覆過去自以為是的人生公式。

洗完冷水澡,在外面客廳上網收email,跟坐在前面的愛爾蘭帥哥攀談,他用很輕鬆的口氣敘述昨晚他同伴在夜店狂歡之後,路上遇到同樣從夜店出來的新加坡人,兩人互看不爽開始互毆。

我:What?Is he alright?
愛爾蘭帥哥語氣輕鬆:Ya,he’s good,that’s normal。

喔,好吧,你既然覺得這樣是稀鬆平常,我也不要大驚小怪,免得讓人覺得我沒見過世面,原來喝醉看不爽是允許互毆的。旁邊一位金髮碧眼、肉肉的女孩子聽到這,也沒有太多表情,笑笑的繼續她原本的上網聊天。我無聊就問他們昨晚有沒有聽到慘叫聲,說我睡的四號房有人半夜尖叫 bla…bla…之類的事,他們覺得驚訝又好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天色漸暗,收拾電腦回房整裝,準備外出繼續晚上的活動,還是沒看到法國妞。算了,回來再說。

過了兩天,我準備離開新加坡到澳洲,我還是沒看到那位以密室尖叫專長迎接我在新加坡初夜的法國女孩,她的作息似乎永遠和我錯開,永遠看不到她在房間,床上不是只看見她的筆記型電腦和背包,就是看到剛被睡過的凌亂床單。不過事後聽我那口子親口證實,原來那天在客廳用電腦、和我一起聽愛爾蘭帥哥說故事的金髮碧眼肉肉妞,其實就是我一直無緣打照面的女主角。或許我那天說得太誇張,讓她沒有臉當場承認,或許她一覺醒來真的不知道她幹過這種鳥事,不過,我從沒在房間看過她、不經意在她面前說起她的糗事,真不曉得這些巧合是上天安排,還是有人刻意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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